Paradox管理团队谈新的产品战略和结构转型
发表于2018-09-04
在不久之前，Paradox Interactive还处于一年发行一打游戏的节奏。与其因此被看作是一家高产的的游戏公司，Paradox管理团队却认为那是公司的低潮期，这些疯狂产出就像是喝太多Kool-Aid（一种广受大众喜爱的饮料粉）所导致的。
在近期的PDXCon活动中, 业务拓展部门副总Shams Jorjani跟媒体们说这是一个建立在意外成功上的失败。TaleWorlds Entertainment的《骑马与砍杀》（Mount & Blade）在2008年收获了不错的成绩，之后TaleWorlds与Paradox Interactive分道扬镳，《骑马与砍杀》系列也不再是他们的大战略游戏。但这也让Paradox有机会发行了年轻团队Arrowhead开发的《魔能》（Magicka），它成为了Paradox最成功的游戏之一。从此以后，Paradox每年发行大量游戏就成为了一种常态。
骑马与砍杀
Jorjani说：“你签下一个游戏，要花费1~2年的时间才有成品。《魔能》是2011年签下的。在2013、2014年，有一堆不靠谱的游戏摆在眼前，我们知道游戏本身的设计理念并不是很糟糕，但当时我们作为一个组织，可能还不太成熟，执行效果也不好。而且我们也没能在早期淘汰掉这些项目。”
这一时期的许多失误促使Jorjani、CEO Fred Wester和管理团队的其他人进行了内省式的讨论。Paradox的作品应该是怎么样的呢？
“我们有这样的愿景：玩家会在不知道游戏讲什么的情况下直接买下Paradox发行的产品，换句话就是我们希望Paradox这个招牌成为游戏体验的保证，”Jorjani说。“如果有谁会在不知道是什么游戏的情况下二话不说付给我们40美元，那时候我们就算成功了——我们有了完美的游戏核心支柱（对游戏有透彻的了解，有自己的独家秘诀），提高了整个组织系统的工作效率，拥有一套站得住脚的产品组合。”
Jorjani认为Paradox的游戏可以分成三大类：最受欢迎的策略类游戏、再来是经营类游戏和角色扮演游戏。他说Paradox有世界顶级的内部策略游戏工作室，其它两类则需要找优秀的第三方开发商合作。比如说与Colossal Order合作发行的模拟经营游戏《都市：天际线》（Cities:Skylines）以及与Obsidian合作的RPG《暴君》（Tyranny）。经历了那忙碌的一年，这种更加集中的策略让Paradox得以蓬勃发展，并填补了发行商追求3A产品而造成的市场空白。
“我以前经常会在展会上四处逛逛，跟同事说‘如果有看到类似Will Wright（《模拟人生》系列创始人）和Peter Molyneux（Bullfrog公司创始人）在90年代末做的那种游戏，我们就签下来，’第一年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我在开玩笑，但是我每年都说，到了第三年他们就开始给我推荐项目了。”
他还补充说：“以前做PC游戏的某些大型发行商现在有了更宏大的目标，之前他们感兴趣的东西已经无法帮助他们走得更远了，但是对我们来说还是一个不小的挑战。长时间以来，普通规模市场都处于空白状态，于是我们就接手了。《都市：天际线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。”
《都市：天际线》是Paradox的大热门游戏，发行时就打破了公司记录，2018年3月销量达到了500万，它也是Paradox第一季度收益的主要功臣，这正好体现了公司在过去的五年里的总体战略变化，同时也指出了他们未来几年的发展方向。
去年，Paradox的季度盈利增加了270%，收入翻倍，在此期间他们只发行了一款新游戏——Haemimont开发的《火星求生》（Surviving Mars）。虽说《火星求生》肯定是对收益有贡献，但Paradox的重头戏还是《群星》（Stellaris）《都市：天际线》《钢铁雄心4》（Hearts of Iron IV）和《欧陆风云》（Europa Universalis IV）的新扩展包。这些游戏最晚的是两年前发行的，最早的是五年前，Paradox通过持续发行各种扩展包来获得增长。
现场有一位记者指出在2012年二月发行的《十字军之王2》（Crusader Kings 2）现在所有的DLC合计已经超过了300美元——对于某些玩家来说这是一个比较有争议性的话题：他们觉得游戏售价太高，另外他们更习惯于发行后可以免费获得新的游戏内容。
“我们想为玩家制作出真正的好的游戏，但如果开发人员的得不到相应的回报，我们也无法实现这个目标，”Fred Wester的继任者Ebba Ljungerud回答道。“这是最基本的前提，然后我们才可以继续讨论利润问题，还有其它各种事情，但是没有收入是做不出游戏的。
“所以，我们要对游戏的额外内容收费是一件很正常的事。确实，《十字军之王2》这些年让玩家花费不少，但它包含的玩法也很丰富，玩家可以享受一段很长的游戏旅途。”
Jorjani补充说：“如果你能做出一个像《十字军之王2》这样内容丰富但是成本又低的游戏，那么你也没有必要出DLC了。从内容价值的角度来看，我们相信Paradox可以排进整个行业的前1%。
“玩家的观念会被其它游戏运作方式影响，我们必须要处理这个问题。在其它游戏中，如果你没有把所有的内容都玩了，你就会错过一些东西，而我们的游戏是不会这样设定的。我们必须要知道要如何才能更好地展示产品页面，这样你点进来的时候才不会被一大堆DLC搞得不知所措，好像这个游戏就是骗玩家钱的。”
Paradox CPO Mattias Lilja表示他们会全力解决这些问题，这样一个花费6年开发各种DLC的游戏不能指望Steam这样的平台来帮你。关于未来，Paradox会做出更多类似《十字军之王2》的游戏，而《魔能》这样的游戏体验应该会被逐渐边缘化。
“如果一个游戏的完整体验时长少于500小时，那我们或许就不应该发行它——这是一条基本准则，”Jorjani说。“但我们还是会发行游戏时间较短的产品，毕竟罗马非一日建成。如果你想做《上古卷轴5：天际》那样的游戏，你得慢慢来，不能第一个项目就做这么大规模的，要有个进阶过程。”
当然，除了付费游戏+DLC之外，还有很多方法能让时长500小时的游戏盈利，Paradox表示他们也会积极探索别的收益模式。有人怀疑会有部分玩家对Paradox发行F2P游戏感到非常愤怒，甚至会比那些批判游戏DLC总价超过300美元的那些玩家还要多，但这种更加灵活、开放的商业模式对公司的战略思维是有影响的。
“如果我告诉Henrik（《十字军之王2》的游戏总监）2018年我们要做个价值300美金的DLC，他估计会直接给我来一巴掌，”Jorjani说。“如今我告诉他们说我们六年之后就会得到一款身价30000美元的游戏，没人会想扇我。他们会问‘嗯……我们要怎么做呢？’”
至于为什么Paradox以往游戏大部分都是付费+DLC模式，Mattias Lilja说“因为这样有效。但我们并不是有意依赖于这种模式。”
“如果我们能找到让玩家满意的另一种收费模式，那我们会去尝试的，”他说。“但我们没有足够的数据，我们也不知道效果会如何……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抵制F2P模式的大战略游戏。我们只是不太确定怎么做才是最好的。”
Paradox花了五年的时间进行结构转型，精简发行数量，类型更加集中，所有游戏都是以服务的形式高效运作。这种情况是否会一直持续下去还有待观察，但Jorjani很清楚游戏行业的局势，知道增长来自哪里。
Jorjani在早些时候说：“纵观着整个游戏行业，你会发现付费游戏的市场规模正在缩小。即使如此，开发付费游戏并非一定就是亏本生意，我们在未来依然还会采用这种商业模式。但是公司整体的角度来说，我们的目标就是实现增长，而当下的F2P游戏就是最有效的工具。
“我们知道转换成F2P模式存在着很多不确定性，但有趣的是我们由此也看到了的一种混合模式：游戏一开始是付费的，但我们可以用其它的方式来对游戏内容收费，避免惹怒玩家，这就是我们之后五到十年要面临的真正挑战。”
在近期的PDXCon活动中, 业务拓展部门副总Shams Jorjani跟媒体们说这是一个建立在意外成功上的失败。TaleWorlds Entertainment的《骑马与砍杀》（Mount & Blade）在2008年收获了不错的成绩，之后TaleWorlds与Paradox Interactive分道扬镳，《骑马与砍杀》系列也不再是他们的大战略游戏。但这也让Paradox有机会发行了年轻团队Arrowhead开发的《魔能》（Magicka），它成为了Paradox最成功的游戏之一。从此以后，Paradox每年发行大量游戏就成为了一种常态。
骑马与砍杀
Jorjani说：“你签下一个游戏，要花费1~2年的时间才有成品。《魔能》是2011年签下的。在2013、2014年，有一堆不靠谱的游戏摆在眼前，我们知道游戏本身的设计理念并不是很糟糕，但当时我们作为一个组织，可能还不太成熟，执行效果也不好。而且我们也没能在早期淘汰掉这些项目。”
这一时期的许多失误促使Jorjani、CEO Fred Wester和管理团队的其他人进行了内省式的讨论。Paradox的作品应该是怎么样的呢？
“我们有这样的愿景：玩家会在不知道游戏讲什么的情况下直接买下Paradox发行的产品，换句话就是我们希望Paradox这个招牌成为游戏体验的保证，”Jorjani说。“如果有谁会在不知道是什么游戏的情况下二话不说付给我们40美元，那时候我们就算成功了——我们有了完美的游戏核心支柱（对游戏有透彻的了解，有自己的独家秘诀），提高了整个组织系统的工作效率，拥有一套站得住脚的产品组合。”
Jorjani认为Paradox的游戏可以分成三大类：最受欢迎的策略类游戏、再来是经营类游戏和角色扮演游戏。他说Paradox有世界顶级的内部策略游戏工作室，其它两类则需要找优秀的第三方开发商合作。比如说与Colossal Order合作发行的模拟经营游戏《都市：天际线》（Cities:Skylines）以及与Obsidian合作的RPG《暴君》（Tyranny）。经历了那忙碌的一年，这种更加集中的策略让Paradox得以蓬勃发展，并填补了发行商追求3A产品而造成的市场空白。
“我以前经常会在展会上四处逛逛，跟同事说‘如果有看到类似Will Wright（《模拟人生》系列创始人）和Peter Molyneux（Bullfrog公司创始人）在90年代末做的那种游戏，我们就签下来，’第一年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我在开玩笑，但是我每年都说，到了第三年他们就开始给我推荐项目了。”
他还补充说：“以前做PC游戏的某些大型发行商现在有了更宏大的目标，之前他们感兴趣的东西已经无法帮助他们走得更远了，但是对我们来说还是一个不小的挑战。长时间以来，普通规模市场都处于空白状态，于是我们就接手了。《都市：天际线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。”
《都市：天际线》是Paradox的大热门游戏，发行时就打破了公司记录，2018年3月销量达到了500万，它也是Paradox第一季度收益的主要功臣，这正好体现了公司在过去的五年里的总体战略变化，同时也指出了他们未来几年的发展方向。
去年，Paradox的季度盈利增加了270%，收入翻倍，在此期间他们只发行了一款新游戏——Haemimont开发的《火星求生》（Surviving Mars）。虽说《火星求生》肯定是对收益有贡献，但Paradox的重头戏还是《群星》（Stellaris）《都市：天际线》《钢铁雄心4》（Hearts of Iron IV）和《欧陆风云》（Europa Universalis IV）的新扩展包。这些游戏最晚的是两年前发行的，最早的是五年前，Paradox通过持续发行各种扩展包来获得增长。
现场有一位记者指出在2012年二月发行的《十字军之王2》（Crusader Kings 2）现在所有的DLC合计已经超过了300美元——对于某些玩家来说这是一个比较有争议性的话题：他们觉得游戏售价太高，另外他们更习惯于发行后可以免费获得新的游戏内容。
“我们想为玩家制作出真正的好的游戏，但如果开发人员的得不到相应的回报，我们也无法实现这个目标，”Fred Wester的继任者Ebba Ljungerud回答道。“这是最基本的前提，然后我们才可以继续讨论利润问题，还有其它各种事情，但是没有收入是做不出游戏的。
“所以，我们要对游戏的额外内容收费是一件很正常的事。确实，《十字军之王2》这些年让玩家花费不少，但它包含的玩法也很丰富，玩家可以享受一段很长的游戏旅途。”
Jorjani补充说：“如果你能做出一个像《十字军之王2》这样内容丰富但是成本又低的游戏，那么你也没有必要出DLC了。从内容价值的角度来看，我们相信Paradox可以排进整个行业的前1%。
“玩家的观念会被其它游戏运作方式影响，我们必须要处理这个问题。在其它游戏中，如果你没有把所有的内容都玩了，你就会错过一些东西，而我们的游戏是不会这样设定的。我们必须要知道要如何才能更好地展示产品页面，这样你点进来的时候才不会被一大堆DLC搞得不知所措，好像这个游戏就是骗玩家钱的。”
Paradox CPO Mattias Lilja表示他们会全力解决这些问题，这样一个花费6年开发各种DLC的游戏不能指望Steam这样的平台来帮你。关于未来，Paradox会做出更多类似《十字军之王2》的游戏，而《魔能》这样的游戏体验应该会被逐渐边缘化。
“如果一个游戏的完整体验时长少于500小时，那我们或许就不应该发行它——这是一条基本准则，”Jorjani说。“但我们还是会发行游戏时间较短的产品，毕竟罗马非一日建成。如果你想做《上古卷轴5：天际》那样的游戏，你得慢慢来，不能第一个项目就做这么大规模的，要有个进阶过程。”
当然，除了付费游戏+DLC之外，还有很多方法能让时长500小时的游戏盈利，Paradox表示他们也会积极探索别的收益模式。有人怀疑会有部分玩家对Paradox发行F2P游戏感到非常愤怒，甚至会比那些批判游戏DLC总价超过300美元的那些玩家还要多，但这种更加灵活、开放的商业模式对公司的战略思维是有影响的。
“如果我告诉Henrik（《十字军之王2》的游戏总监）2018年我们要做个价值300美金的DLC，他估计会直接给我来一巴掌，”Jorjani说。“如今我告诉他们说我们六年之后就会得到一款身价30000美元的游戏，没人会想扇我。他们会问‘嗯……我们要怎么做呢？’”
至于为什么Paradox以往游戏大部分都是付费+DLC模式，Mattias Lilja说“因为这样有效。但我们并不是有意依赖于这种模式。”
“如果我们能找到让玩家满意的另一种收费模式，那我们会去尝试的，”他说。“但我们没有足够的数据，我们也不知道效果会如何……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抵制F2P模式的大战略游戏。我们只是不太确定怎么做才是最好的。”
Paradox花了五年的时间进行结构转型，精简发行数量，类型更加集中，所有游戏都是以服务的形式高效运作。这种情况是否会一直持续下去还有待观察，但Jorjani很清楚游戏行业的局势，知道增长来自哪里。
Jorjani在早些时候说：“纵观着整个游戏行业，你会发现付费游戏的市场规模正在缩小。即使如此，开发付费游戏并非一定就是亏本生意，我们在未来依然还会采用这种商业模式。但是公司整体的角度来说，我们的目标就是实现增长，而当下的F2P游戏就是最有效的工具。
“我们知道转换成F2P模式存在着很多不确定性，但有趣的是我们由此也看到了的一种混合模式：游戏一开始是付费的，但我们可以用其它的方式来对游戏内容收费，避免惹怒玩家，这就是我们之后五到十年要面临的真正挑战。”